19父与子,家与族
“不要用悲伤的目光看着我,你不欠我爱啊,你只是欠我一场恨。”
——《娜塔莉》
“咔擦,咔擦”
“Entierra”在泥土地上
"Losbrotesverdestan,tan”绿芽轻唱,轻唱
"Cieloscubiertosdeestrels”铺满星星的天空啊
"Mamáestáahí”是妈妈看着你的地方吧
低沉的轻轻哼唱,夹杂着刀刃切割脆物的摩擦声,将他从睡梦中唤醒。
白念筝睁开眼。
白秦坐在一边削苹果,果皮长长的一条弯弯绕绕地堆在盘里。
“那是什么歌?”他嘟囔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童谣。”白秦说。
“可我不是小孩了。”
“噢。”
“但是真好听,”白念筝小声说,“你从没给我唱过摇篮曲。”
“你小时候也没要我唱过。”白秦道。
“那我没说想吃苹果,你也在削。”
闻言,白秦把刚削好的苹果移向垃圾桶。
“欸父亲,我开玩笑的,我想吃,特别想吃。”白念筝连忙补充道。
接过父亲亲手削的苹果,他如捧珍宝,有些舍不得吃,纠结了一会,小小地啃上一口。
白秦没见过他这样。
以前白念筝做出什么成绩,白秦都会给予他应得的奖励。白念筝从来不纠结他给得多还是少,只要得了他的肯定,就骄傲地昂起头颅,撒着娇上来讨好他,背后像有虚无的尾巴在晃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次,只是白得了一个苹果而已,白念筝却高兴得像他送了他一家公司,脸上洋溢着幸福。
白念筝舔掉嘴角的汁水,忽然想起什么,脸色沉了下去。迟疑片刻后,他开口道,“父亲,您要处理姓风的,我来帮您。”
白秦道,“吃你的苹果。”
白念筝愣了一下,这是白秦头一回没向他主动说明情况。在此之前,无论是道上的行活儿,还是家族事务,白秦什么事都会给他说上两句,给他下达指示,或增长见识。
所以,白秦是放弃他了。
白念筝咀嚼着果肉,道,“您还是需要一个继承人的吧。”
“嗯,过两天,你回本家。”
白念筝心头刺痛,攥了攥拳又松开,“嗯,我都听您的。”
房间里陷入沉默,对白念筝来说如同死寂。
他是害了白秦的罪人,根本没有勇气央求他留下他,咬着唇,在沉寂中忍耐了一会,终于忍不住给自己一个终结,“听说仁杰做了单大生意,我回去会帮您看着他的……”
“看他什么。”白秦瞥他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看他的情况,”白念筝深深垂着头颅,出口的话同时扎进心脏,“您要是觉得他不行,其他人我也……”
“看什么情况,”白秦面无表情,“你还没死,我看别人干什么。”
白念筝张了张口,似乎想问,却不敢问。
白秦倒是接着提醒他,“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真实情况。”
白念筝怔怔望他。
白秦瞧着他这傻乎乎的样,拿刀背敲他脑袋。
他吃痛,捂住额头,眼眶泛红,像是又要哭。
白秦:“哭什么哭。”
白念筝立马抿紧嘴,瞪大眼,不让泪掉下来。
白秦放下水果刀,“让你多和家里走动,你不乐意,现在该后悔了。”
白念筝撇了撇唇,低声,“我有跟他们交朋友啊,但根本不可能像你这样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还找借口。”
“没有,我觉得就是很奇怪。”
“奇怪什么。”
“你们的关系真的很好,”白念筝啃一口苹果,面色不虞,“钟启叔、琳姨、礼叔安伯枫夫人玲儿娘,还有其他好多人都听你的话,都无条件信你、帮你,都那么……喜欢你。”
“因为我们是家人。”白秦全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。
“就算是家人,也太奇怪了,”白念筝嘟囔着,“有竞争就有猜忌、有私心,我跟那些兄弟姐妹根本没法交什么心,我知道他们都想取代我。”
“你还是不懂,”白秦微微摇头,“作为一家人,你该包容他们,树立榜样,你会是首领,更是家主。”
白念筝够果决、够凶残、够狠戾、够聪明。这些能让他管理狼群,成为统领,但要做一家之主,还是不够。
“那,我懂了,”白念筝灵光一闪,眉眼弯弯,“还有一样东西,你没有教过我。”
白秦抬头看他。
白念筝爬起来,跪坐在床榻上,鼻尖近乎碰到他的脸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该如何,拥有像你这样,包容一切的温柔。”
沉默后,白秦答,“首先,你要强大、无私而公正。”
“这是一部分,”白念筝摇头,金眸认真地注视他,“我想知道的是,我该如何像您这样,这样深刻地爱着他们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也觉得他们是重要的家人,但我做不到像你这样,”白念筝道,“如果风照影要令夫人的命,就算他拿枪顶在我脑袋上,你也会转身就走。”
白秦刚皱眉头,白念筝就伸手,点在他的唇上,低声,“我不是要你做这种无意义的选择题,我只是,只是很好奇。你看,你强大、公正而无私,且这么爱他们,所以他们也回馈了你同样的爱,但是父亲,他们依赖你才变得更强,你呢,你为什么愿意被他们依赖,你为什么这么深刻真挚地爱着家族?”
“……你还小,”白秦最后只道,“你长大了就懂了。”
白念筝心想,我不小了,我知道爱是什么,我爱着你啊。
就算你是个坏爸爸,可我仰望着你、向你奔跑,才能忍受成长路上漫长无尽的痛苦与孤独。
所以我不明白,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仿佛成为你前进的意义,仿佛成为你活着的意义。
白念筝百无聊赖地啃苹果,换了个问题,“琳姨、钟启叔他们,跟你是青梅竹马吧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嗯。”
“你们一认识关系就这么好吗?”
“嗯。”
“令姨不会有事的吧。”
“嗯。”
“可风照影不会善罢甘休的。”白念筝抿唇。
“我做了两笔交易。”白秦道。
“什么?”
那天,白秦抱着白念筝,道,“保证白令绯的安全。”
风照影笑了笑,“很遗憾,接下来无论是那些先生女士的事,还是您的事,都不在我的职责范围,我无权过问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起身,在越过白秦时,听见他说。
“你妹妹的死状令人哀伤,死因也令人遗憾。”
“……”
“放虎归山可不划算,”张进思转着笔,瘫在办公椅上百无聊赖地划拉监控画面,“你怎么想的?”
风照影整理资料的手一顿,攥紧纸张。
“你该不会对那个「令夫人」……”张进思语气暧昧。
“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。”风照影无语。
“只是感叹嘛,这家人基因真好,一个个帅哥美女,”张进思咂嘴,“不过都是红颜枯骨,蓝颜祸水。”
风照影没接话。他的确在意一个人,但不是白令绯,也不是白念筝。
他也的确答应了白秦,不过,除了情色交易之外,还有一部分是只有他们二人知道的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他说的是真的……
风照影手中的纸被攥至变形。
……
“欸——真的吗,琳姨以前是那样的啊。”
白念筝啃着苹果,听得津津有味。
“嗯,手上还沾着碎肉沫子就爬到椅子上,抓着盘里的菜吃得满嘴满手都是,周围坐的都是客人。”白秦望向窗外的蓝天,似乎正和兄弟姊妹坐在同一片天空下。
“亲密无间的关系,”白念筝托着腮,嘟囔,“一边知道你是太祖爷爷的掌心宝,把你当敌人,一边又这么亲近你,好怪哦。”
“家人就是应该这样。”白秦道。
那只是规矩,又不是感情。白念筝心想。
“既然父亲是从一群孩子里脱颖而出的,那在考虑继承人时,为什么不安排同样的试炼筛选呢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我已经有合格的继承人了,不需要。”白念筝的天分有目共睹。
“但听起来,那场试炼好残酷啊,具体是什么样的试炼?”
白念筝知道白秦是从一场筛选中活下来,才被当作寄予厚望的继承人培养的,但无论是家族成员,还是白秦本人,都没有对那场“试炼”具体描述过什么。
他只知道那场试炼非常严苛,有很多孩子被送去参加,最后活下来的孩子里,白秦是最大的。而白秦那时候只有八岁,既然是同辈的小孩都参加了,那应该从几岁到十几岁的孩子都是有的,而十几岁的孩子没有一个活下来,本身就很奇怪了。
家族训练孩子的方式向来冰冷残忍,那大概是一场无比严苛的筛选吧,为了家族的未来进行的训练,清除柔弱者、不堪重负者。
白秦只是说,“试炼都差不多。”
白念筝眨巴眼,继续追问,“闵夫人说,那是场养蛊式的训练,死了好多孩子,究竟是什么样的啊?琳姨他们也有参加吗?”
白秦顿了顿,道,“记不太清,几十年前的事了。”
白念筝对他的敷衍很不满意,“一听就是那种能记几十年的事啊。而且,既然活着的条件很严苛,那心怀芥蒂就更正常了,可你和他们的关系也太好了。”那种筛选胜者的试炼,你比别人优秀一点,别人就少一分活下去的可能,多怨恨都不奇怪,可是竟然没有一个孩子讨厌白秦,或是因妒生恨。
“少纠结这些,”白秦轻拍他后脑勺,“吃完睡觉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白念筝却抓住他的手腕,将他的掌心搁在脸边,撒娇地蹭,金眸熠熠,装的全是他。
“我会变强,变得更强。”
他许下承诺,认真地注视他的渴求,他的信仰,他永远追随的父亲。
他想,能如此纯粹地注视家人、深爱族群的父亲,与神明有什么区别呢。
“我会成为最有资格帮助你的人。”
我会成为离你最近的信徒。
白秦没有抽回手,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待了一会。
这时候,挡住半截脖子的外套领口下滑一点,露出他冷白颈上刺眼的红印,灼疼了白念筝的眼。
白念筝低头啃了一大口苹果,扔回盘子里,将他拽向床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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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《娜塔莉》
“咔擦,咔擦”
“Entierra”在泥土地上
"Losbrotesverdestan,tan”绿芽轻唱,轻唱
"Cieloscubiertosdeestrels”铺满星星的天空啊
"Mamáestáahí”是妈妈看着你的地方吧
低沉的轻轻哼唱,夹杂着刀刃切割脆物的摩擦声,将他从睡梦中唤醒。
白念筝睁开眼。
白秦坐在一边削苹果,果皮长长的一条弯弯绕绕地堆在盘里。
“那是什么歌?”他嘟囔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童谣。”白秦说。
“可我不是小孩了。”
“噢。”
“但是真好听,”白念筝小声说,“你从没给我唱过摇篮曲。”
“你小时候也没要我唱过。”白秦道。
“那我没说想吃苹果,你也在削。”
闻言,白秦把刚削好的苹果移向垃圾桶。
“欸父亲,我开玩笑的,我想吃,特别想吃。”白念筝连忙补充道。
接过父亲亲手削的苹果,他如捧珍宝,有些舍不得吃,纠结了一会,小小地啃上一口。
白秦没见过他这样。
以前白念筝做出什么成绩,白秦都会给予他应得的奖励。白念筝从来不纠结他给得多还是少,只要得了他的肯定,就骄傲地昂起头颅,撒着娇上来讨好他,背后像有虚无的尾巴在晃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次,只是白得了一个苹果而已,白念筝却高兴得像他送了他一家公司,脸上洋溢着幸福。
白念筝舔掉嘴角的汁水,忽然想起什么,脸色沉了下去。迟疑片刻后,他开口道,“父亲,您要处理姓风的,我来帮您。”
白秦道,“吃你的苹果。”
白念筝愣了一下,这是白秦头一回没向他主动说明情况。在此之前,无论是道上的行活儿,还是家族事务,白秦什么事都会给他说上两句,给他下达指示,或增长见识。
所以,白秦是放弃他了。
白念筝咀嚼着果肉,道,“您还是需要一个继承人的吧。”
“嗯,过两天,你回本家。”
白念筝心头刺痛,攥了攥拳又松开,“嗯,我都听您的。”
房间里陷入沉默,对白念筝来说如同死寂。
他是害了白秦的罪人,根本没有勇气央求他留下他,咬着唇,在沉寂中忍耐了一会,终于忍不住给自己一个终结,“听说仁杰做了单大生意,我回去会帮您看着他的……”
“看他什么。”白秦瞥他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看他的情况,”白念筝深深垂着头颅,出口的话同时扎进心脏,“您要是觉得他不行,其他人我也……”
“看什么情况,”白秦面无表情,“你还没死,我看别人干什么。”
白念筝张了张口,似乎想问,却不敢问。
白秦倒是接着提醒他,“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真实情况。”
白念筝怔怔望他。
白秦瞧着他这傻乎乎的样,拿刀背敲他脑袋。
他吃痛,捂住额头,眼眶泛红,像是又要哭。
白秦:“哭什么哭。”
白念筝立马抿紧嘴,瞪大眼,不让泪掉下来。
白秦放下水果刀,“让你多和家里走动,你不乐意,现在该后悔了。”
白念筝撇了撇唇,低声,“我有跟他们交朋友啊,但根本不可能像你这样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还找借口。”
“没有,我觉得就是很奇怪。”
“奇怪什么。”
“你们的关系真的很好,”白念筝啃一口苹果,面色不虞,“钟启叔、琳姨、礼叔安伯枫夫人玲儿娘,还有其他好多人都听你的话,都无条件信你、帮你,都那么……喜欢你。”
“因为我们是家人。”白秦全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。
“就算是家人,也太奇怪了,”白念筝嘟囔着,“有竞争就有猜忌、有私心,我跟那些兄弟姐妹根本没法交什么心,我知道他们都想取代我。”
“你还是不懂,”白秦微微摇头,“作为一家人,你该包容他们,树立榜样,你会是首领,更是家主。”
白念筝够果决、够凶残、够狠戾、够聪明。这些能让他管理狼群,成为统领,但要做一家之主,还是不够。
“那,我懂了,”白念筝灵光一闪,眉眼弯弯,“还有一样东西,你没有教过我。”
白秦抬头看他。
白念筝爬起来,跪坐在床榻上,鼻尖近乎碰到他的脸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该如何,拥有像你这样,包容一切的温柔。”
沉默后,白秦答,“首先,你要强大、无私而公正。”
“这是一部分,”白念筝摇头,金眸认真地注视他,“我想知道的是,我该如何像您这样,这样深刻地爱着他们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也觉得他们是重要的家人,但我做不到像你这样,”白念筝道,“如果风照影要令夫人的命,就算他拿枪顶在我脑袋上,你也会转身就走。”
白秦刚皱眉头,白念筝就伸手,点在他的唇上,低声,“我不是要你做这种无意义的选择题,我只是,只是很好奇。你看,你强大、公正而无私,且这么爱他们,所以他们也回馈了你同样的爱,但是父亲,他们依赖你才变得更强,你呢,你为什么愿意被他们依赖,你为什么这么深刻真挚地爱着家族?”
“……你还小,”白秦最后只道,“你长大了就懂了。”
白念筝心想,我不小了,我知道爱是什么,我爱着你啊。
就算你是个坏爸爸,可我仰望着你、向你奔跑,才能忍受成长路上漫长无尽的痛苦与孤独。
所以我不明白,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仿佛成为你前进的意义,仿佛成为你活着的意义。
白念筝百无聊赖地啃苹果,换了个问题,“琳姨、钟启叔他们,跟你是青梅竹马吧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嗯。”
“你们一认识关系就这么好吗?”
“嗯。”
“令姨不会有事的吧。”
“嗯。”
“可风照影不会善罢甘休的。”白念筝抿唇。
“我做了两笔交易。”白秦道。
“什么?”
那天,白秦抱着白念筝,道,“保证白令绯的安全。”
风照影笑了笑,“很遗憾,接下来无论是那些先生女士的事,还是您的事,都不在我的职责范围,我无权过问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起身,在越过白秦时,听见他说。
“你妹妹的死状令人哀伤,死因也令人遗憾。”
“……”
“放虎归山可不划算,”张进思转着笔,瘫在办公椅上百无聊赖地划拉监控画面,“你怎么想的?”
风照影整理资料的手一顿,攥紧纸张。
“你该不会对那个「令夫人」……”张进思语气暧昧。
“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。”风照影无语。
“只是感叹嘛,这家人基因真好,一个个帅哥美女,”张进思咂嘴,“不过都是红颜枯骨,蓝颜祸水。”
风照影没接话。他的确在意一个人,但不是白令绯,也不是白念筝。
他也的确答应了白秦,不过,除了情色交易之外,还有一部分是只有他们二人知道的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他说的是真的……
风照影手中的纸被攥至变形。
……
“欸——真的吗,琳姨以前是那样的啊。”
白念筝啃着苹果,听得津津有味。
“嗯,手上还沾着碎肉沫子就爬到椅子上,抓着盘里的菜吃得满嘴满手都是,周围坐的都是客人。”白秦望向窗外的蓝天,似乎正和兄弟姊妹坐在同一片天空下。
“亲密无间的关系,”白念筝托着腮,嘟囔,“一边知道你是太祖爷爷的掌心宝,把你当敌人,一边又这么亲近你,好怪哦。”
“家人就是应该这样。”白秦道。
那只是规矩,又不是感情。白念筝心想。
“既然父亲是从一群孩子里脱颖而出的,那在考虑继承人时,为什么不安排同样的试炼筛选呢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我已经有合格的继承人了,不需要。”白念筝的天分有目共睹。
“但听起来,那场试炼好残酷啊,具体是什么样的试炼?”
白念筝知道白秦是从一场筛选中活下来,才被当作寄予厚望的继承人培养的,但无论是家族成员,还是白秦本人,都没有对那场“试炼”具体描述过什么。
他只知道那场试炼非常严苛,有很多孩子被送去参加,最后活下来的孩子里,白秦是最大的。而白秦那时候只有八岁,既然是同辈的小孩都参加了,那应该从几岁到十几岁的孩子都是有的,而十几岁的孩子没有一个活下来,本身就很奇怪了。
家族训练孩子的方式向来冰冷残忍,那大概是一场无比严苛的筛选吧,为了家族的未来进行的训练,清除柔弱者、不堪重负者。
白秦只是说,“试炼都差不多。”
白念筝眨巴眼,继续追问,“闵夫人说,那是场养蛊式的训练,死了好多孩子,究竟是什么样的啊?琳姨他们也有参加吗?”
白秦顿了顿,道,“记不太清,几十年前的事了。”
白念筝对他的敷衍很不满意,“一听就是那种能记几十年的事啊。而且,既然活着的条件很严苛,那心怀芥蒂就更正常了,可你和他们的关系也太好了。”那种筛选胜者的试炼,你比别人优秀一点,别人就少一分活下去的可能,多怨恨都不奇怪,可是竟然没有一个孩子讨厌白秦,或是因妒生恨。
“少纠结这些,”白秦轻拍他后脑勺,“吃完睡觉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白念筝却抓住他的手腕,将他的掌心搁在脸边,撒娇地蹭,金眸熠熠,装的全是他。
“我会变强,变得更强。”
他许下承诺,认真地注视他的渴求,他的信仰,他永远追随的父亲。
他想,能如此纯粹地注视家人、深爱族群的父亲,与神明有什么区别呢。
“我会成为最有资格帮助你的人。”
我会成为离你最近的信徒。
白秦没有抽回手,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待了一会。
这时候,挡住半截脖子的外套领口下滑一点,露出他冷白颈上刺眼的红印,灼疼了白念筝的眼。
白念筝低头啃了一大口苹果,扔回盘子里,将他拽向床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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